Jauyn

【楚路】想见你

角色属于江南，楚路属于彼此，ooc属于我。

本来想昨天趁着师兄生日发个生贺的，结果写一千字卡一下…打扰了…

第一次写文，小学生文笔，欢迎捉虫。

双向暗恋，酒后表白梗…没啥新意。

背景是两人二十六七八九三十岁了，仍然为屠龙事业奔波忙碌做点贡献，世界和平。

最开始只想写一个主观情感分析（其实就是胡诌），写着写着就变味了是怎么回事！

一个闷骚得要死什么事都憋在心里，一个怂得要命什么事都烂在肚子里。不好意思开口表白，没关系男孩儿们，就让酒精祝你们一pao之力吧！（咳，并没有车，以后可能会写…

       钥匙“咔嚓”地转动，楚子航打开了这扇有些老旧的防盗门。这是夏弥的公寓，几年前楚子航把它买了下来，当做自己的住处。毕业以后虽然没有结婚，但也不再方便和父母住在一起。挑这套公寓也算是对老朋友的怀念吧，毕竟曾经那么鲜活的存在过，却以最遗憾的方式告别。大多数时候都是楚子航一个人住在这里，偶尔路明非会来小住几日，美名其曰陪伴空巢师兄，其实是为了蹭吃蹭喝外加躲避暴躁的婶婶。那时便是这间屋子最热闹的光景了。虽然两个人看似各忙各的，话都说不上几句，可那种孤单的感觉就是被挤得没影了。果然，即使是习惯独来独往的人，内心也一样渴望被陪伴吧。

       很久没有回来了，上次出的任务时间还真是长，房间里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。楚子航轻轻放好行李，踱步到阳台，开窗换气。许久没有呼吸新鲜空气的屋子此时大口吞吐着，属于冬日的寒风毫不客气地涌进这狭小的空间。室内没有开灯，月光下冷热空气对流产生的雾气反着淡淡的光，白色的气流翻滚着四散开来，竟有些缥缈的虚幻。楚子航抬手胡乱抓了一把，刚刚聚成一团的雾气霎时被打散，从指缝间倾泻溜走。他看着雾气浮沉，一时有些发愣。没由来的，楚子航突然觉得房间有些空，这里有太多他抓不住的东西，或者说他抓不住的人。夏弥是，路明非也是。

       大衣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，楚子航收回手，摸出手机。屏幕上路明非的大头照闪得正欢，似乎下一秒就要一跃而出，嬉皮笑脸地凑上来：“师兄我怕你寂寞又来陪你啦，像我这么贴心的师弟去哪儿找啊。”讲真，他现在是有点希望听到路明非这么说的，可他的废柴师弟出任务去了，不知道是在哪个半球给他打来这么一通长途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心情有些复杂地按下了接听键。

       路明非拖着拉杆箱晃晃悠悠地出了安全通道，他有些疲惫。

       执行部那帮老家伙太不是人了，一口气给他安排了四个任务，从秘鲁到摩洛哥再到克罗地亚，辗转了大半个地球，中间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。好不容易批了休假申请，结果施耐德这老头子大手一挥：“反正明非你也要回国的，就顺手把中国的这个任务接了吧，对你来说很简单的，也不会占用太多时间。”顺手个鬼！一点不顺手好吗！教授你再这样我可要自断双臂了啊喂！可是路明非向来不太懂怎么拒绝，也只敢再心里小声咆哮，还是乖乖点头接下了休假任务。代价就是累成狗。

       坐上回市区的大巴，路明非抬手看了一眼表，快午夜了，这个时间叔叔婶婶已经休息了，回家不太合适，还是住酒店比较好。

       想着，他打开手机准备订一间房，余光却不自觉地撇到了屏幕上那个有些模糊的影子，他犹豫了。听说师兄也休假了，那应该回来了吧，不如去陪陪师兄，说起来也很久没有见过了，正好省了住宿费好划算！

       于是鬼使神差的，悬在美团上空的手指转了个方向，点开了通讯录。路明非熟练地输入一串数字，按下拨号键。

       “喂？师兄，是我是我，你回来了吗？我刚出完任务休假啦，想去你那住几天。”路明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，语气也丧丧的，明显很多天没有休息好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骤然惊喜，刚刚还在想着的人似乎有所感应一般，在恰好的时间打来电话，说出了他在心里编排好的台词。然而楚子航窃喜之余又微微蹙眉，他知道路明非已经不是刚入学时那个弱不禁风的衰仔了，可听到那有些颓废的语调，他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紧，想要多管闲事。

       “几点到，我去接你。”他如是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用的师兄，不用那么麻烦的。你在就好了，我还记得路呢。我在大巴上了，一会见。”路明非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，很明显是傻兮兮地会错了意，以为楚子航怕他忘记了地址，毕竟这片小区不是很好找。

       可楚子航只是觉得路明非累了，自己可以把肩膀借给他靠，或者是想确认他真的没事也好放心了，再或者只是自私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而已。好巧不巧，那个人正在来的路上。

       刚熄火没有五分钟的迈巴赫复又重新燃烧起来，像一匹疾行的狼，划开夜幕，呼啸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与楚子航想要闯红灯的急躁不同，车载电台正悠悠地播放着一首抒情老歌，无印良品的《想见你》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却觉得这首BGM真是太应景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想见你 没有你城市再炫也没意义，热闹的全都是你的幻影。

       “想见你 心太急狂奔拥挤的人群里，多希望下一秒就见到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突然想起夏弥对他说过的话，“师兄如果你喜欢什么人，就快点去找他，告诉他吧，不要等他来找你啊。”当时的他和所有人一样，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夏弥吧，活泼脱线又漂亮的师妹谁不喜欢呢。就连他第一次来到这间公寓也是因为这自以为是的感情，可是他没有发现另一份感情也正在角落里悄悄发酵。直到他毕业了，满世界飞来飞去的执行任务，他才发觉，有一个人，他很多时候想要见到，却很少时候见得到。

       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路明非的，也许是二年级自由一日他举起重机枪的时候，也许是芝加哥旅馆他们躺在一张床上他数他睫毛的时候，也许是地下铁尼伯龙根里他对他说“不要死”的时候……也许更早呢，早到中学时他在长廊下看他在细雨中做操的时候……

       他看过许多有关性取向的研究论文，却不清楚自己的性取向，曾固执地认为自己和大多数人一样，喜欢温温软软的妹子，于是误把对路明非的情感嫁接到夏弥身上。说起来夏弥也是很重要的人啊，是朋友，是让他心存感激与愧疚的人，也是很像路明非的人。实在是太像了，翻着白眼说着烂话，孤独得要死还是用一句“我没事”死撑着的傻小孩。

       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傻小孩，唯一一次和妹子讨论情感话题，还是围绕着“我师弟喜欢的女孩儿被人求婚了”，这都无法让他意识到自己心里全是路明非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。甚至在做出“陪你打爆婚车车轴”这种有违道德标准的承诺的时候，他仍然固执地认为这不过是兄弟情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自知不是个情感丰富的人，可是喜欢一个人十几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，实在是让他很难接受啊！怕是再晚几年他就可以出家当和尚了。

       果然，下了大巴路明非就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。

       师兄就是这样的人啊，他说了来接你，你拒绝也没用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靠在车尾的保险杠上，低着头，不知是在思考神学还是机械动力学的专业问题。颇有街头思想家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师兄你还是来了，说了不用麻烦的。”路明非走上前，对似乎已经入定的楚子航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恍惚了一下才抬起头，“你回来了。”他转身打开后备箱让路明非把行李放进去，“听你声音感觉挺累的，不太放心就来接你。”这倒是实话实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是好累啊！执行部简直就是压榨员工！施耐德真乃头号周扒皮！我一个文科学术型宅男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啊！”见有人体谅，路明非立马开始鬼哭狼嚎。

       “师兄你是不知道上个任务有多折腾人，我就是个跑腿的，送个破文件跑了五个城市，你说物流产业这么繁荣，他发个快递不行么。”爬上副驾驶，车门一关，路明非还在滔滔不绝。

       “可以写个报告反应一下。”楚子航很是配合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路明非一咧嘴，乐了。楚子航一脸正经陪他说胡话的样子，实在是太可爱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师兄我…我有点饿了，要不要来点宵夜？”路明非拍拍肚子，咂下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也可以。”楚子航并不是很赞成吃宵夜这项活动，尤其路明非每次都会暴饮暴食一堆高热量食物，实在不利于健康。可他旁边这位正满眼恳求地看着他，就差把“可怜”二字写在脸上了，拒绝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，只得默默调转车头找一家便利店。

       两人在便利店里转了好几圈，也没挑选出什么像样的东西。路明非突然指着前排货架上的啤酒说，“师兄，喝酒吗，庆祝一下来之不易的假期。”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迟疑地看他一眼，然后提起了离他最近的一件拉罐。

       宵夜被路明非吃了大半，桌面上乱七八糟的散落着各种速食小吃的包装袋，几个喝完的易拉罐歪道在一旁，还有几滴残留的酒液流出来，挂在凸起的边缘上。头顶的灯泡由于长时间没人维护，光亮似乎昏暗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此时的气氛有些沉闷。

       两人的对话一直是路明非说得起劲，楚子航则做个耐心的听众，偶尔在路明非提问时他才会应和着表达自己的想法。简单来说就是话痨和话题废，倒也和谐。

       现在这个话痨把自己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任务经历讲完了，就不再出声了。

       像是有什么想说又不想说的话堵在嘴边，迟迟不肯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其实喝酒并不是路明非一时兴起，而是预谋已久。他早就知道楚子航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，无论是在逃亡途中拼命寻找他存在的证据，还是在找到之后喜极而泣抱头痛哭，都足以证明他对他师兄的感情很不一般。他不会像楚子航一样反应迟钝，没有恋爱经验但他有暗恋经验，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他太熟悉了，可他宁愿把这份感情小心地藏起来，因为暗恋失败的经验他同样很丰富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今晚他只是想探探底，他能感觉到楚子航对他的特别关照，可他不确定这是什么感情，或许是爱情吧，或许只是很要好的朋友呢也说不定。

       他曾把生命中的大部分热情给了诺诺，可事实证明，那不过是个错误。他以为诺诺是他最完美的理想型，直到他老爸说了一句“陈墨瞳和你妈妈年轻时候好像啊”，他才恍然大悟。他不过是个缺少母爱想念妈妈的死小孩，而诺诺有着他对母亲的一切期待。一样敢作，一样让人捉摸不透，一样在他像条败狗的时候罩着他。他不是恋母，只是有些执念当时没有想开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现在他想开了，可是抵不过他怂啊！本想着戒酒壮胆，再加上小别胜新婚的激情，啊呸，久别重逢的喜悦，套个话总不是问题吧。结果他越喝越没底气，他真的太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了。酒精没放大他的勇气，反倒是放大了他的恐惧。

       “师…师兄，”路明非结结巴巴的，努力挤出一个操心好兄弟终身大事的八卦表情，“那什么，师兄你...有没有中意的妹子呀？马上三十岁的人了，师兄你各方面都…都这么优秀，还单着实在太不像话了。”说完还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，大有代替长辈催婚的架势。

       路明非自认为演技还不错的，你没有我就刨根问底挖择偶标准，有我就退一步继续好兄弟一起走，至少不会把自己搭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所谓吃一堑长一智，两个前车之鉴摆在那，难道他要第三次跳到坑里吗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，而是仰头喝掉了最后一口啤酒，反问道：“我各方面还都不错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当然！师兄你可是蝉联三届卡塞尔最酷执行专员的人，多少女孩儿对你芳心暗许呢！”路明非随口胡诌几句来掩饰自己的紧张，心里的小鼓在把鼓锤敲断之前减缓了频率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啊？”路明非有点没懂，他怎么了？

       “你也会对我芳心暗许吗？”楚子航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紧张来涵盖了，攥着易拉罐的手都在轻微颤抖，仿佛眼前的路明非比一位暴怒的龙王更令他恐惧。

       不，让他感到恐惧的不是路明非，而是路明非将要说出口的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，这次例外。

       在路明非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，他第一反应就是——这是个试探。话题转折的太生硬了，更何况路明非是一个初恋成就尚未解锁的光棍，自己还没着落，居然会先关心别人的人生大事？所以即便在路明非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，他还是笃定，这个问题不是为广大女性同胞问的，而是为路明非自己问的。

       于是他喝干了手中的酒，想要赌一赌他们的感情。

       他一直是个谨慎的人，说话要酝酿三分，做事要三思后行，可这一刻，他没时间假设再推理了，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，最好是他希望的那个。

       没有撤退可言。

       路明非傻了，被人戳穿小心思的震惊瞬间写了满脸，显然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展开，被师兄反将一军是什么鬼啊？！

       卧槽下一步他是应该表白吗？？

       “呃，我…我…师兄…”

       不知所措地结巴。

       答案已经呼之欲出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忽然站起身，一把拉过还在尴尬着不知说什么好的路明非，堵住了颤抖的尾音。说不出话那就不要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其实这个接吻并不怎么美好，太猛烈的动作导致牙磕牙，两个人的口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。可是谁又会在意呢，烈火烧起来的时候，痛觉都变成了刺激荷尔蒙的激情。

       两个生涩的“小孩儿”，从小心翼翼地舔吻吮吸，到在对方口腔中肆意的横冲直撞，毫无章法，所到之处皆被点燃，以思念为燃料，烧掉理智，烧掉等待的漫长岁月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的脑中突然跳出一句歌词，“想见你 我的心其实从来不曾离去，这一生只想和你在一起，全世界最重要的就是你”。

FIN.